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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年前被越南驅趕的歸國華僑,現在生活怎麼樣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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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南作為中國的鄰國之一,從古至今已存在好幾千年以來的交往歷史。

甚至早在宋朝之前,越南如今河內以北的地區還是中國的領土。

從明末時期開始,因為滿清政府的壓迫,不少中國人來到了越南避難。

隨著過去的華人多了,越南的許多地區也開始受到中華傳統文化的影響,因此越南也有“小中國”之稱。

但是自從越南實現了統一之後,越南就開始了大規模的驅華活動。

據有關史料記載,僅僅在1978-1984年期間,便大約有30萬的華僑被越南方面驅趕出境。

不知這些四十年前被越南驅趕的歸國華僑,現在生活怎麼樣了?

風雲突變,越南驅華

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中期之後,越南因為國家利益及其地緣政治的一些主要原因,開始有意無意地排斥中國。

在這樣的情況下,中越關系日益惡化,越南當局也從最開始的零星排華局面,逐步演變成後來大規模驅趕華僑的浪潮。

以前遇到中國發生戰爭的時候,都有大批的難民逃到越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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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這些越南便開始在越南落地生根,並且隨著時間長了,還在越南建立了一個屬於華人自己的小勢力團體。

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開始,中越關系暗流湧動,越南方面開始實現“越南化”政策,對華僑進行了各方面的限制。

越南不再是華人的避風港,而是人間煉獄。

生活在越南的華人們,被越南的一些極端分子針對,稱這些華人是中國故意派去的間諜,故意在此地挑起內戰。

這些極端分子還帶著一些從眾的越南人民,開始針對華僑家庭燒殺搶奪。

越南當局也在這場運動中采取了多重手段,起初是強迫一些居住在邊境地區的華僑遷移,到後來幹脆直接將大批的華僑驅逐出境。

還有一些在越南生活的華僑,也通通被扣上了“間諜”的帽子,被要求必須在一定的期限內離開越南。

但這離開卻是要付出代價的,必須要向越南政府上交十二兩黃金才行。

如果拿不出這筆錢,這些普通的百姓要不被送去做苦力,要不就會被人活活打死。

然而交了這十二兩黃金的人,也只是被趕上了一艘破舊的漁船,然後被趕到海面上,任其自生自滅。

這些在海上喪命的人也不在少數,能順利回到中國的實在少之又少。

除了在政治上壓制華僑以外,還在經濟上積極鏟除華僑的影響。

越南政府前後通過三次的“社會主義改造運動”,以兌換貨幣、向難民索取財物和凍結華僑在銀行的存款等各種方式,幾乎將華僑趕出了越南的整個經濟圈。

不僅如此,越南甚至還趁機大發難民財,瘋狂斂財高達數十億美元。

毫不誇張的說,越南今日的經濟發展局面,其中有很大部分都是奠定在當年從華僑剝奪財產的基礎上。

對於越南政府來說,這可能只是政治上的一個決策而已。

但對於一個家庭,這卻是幾代人的噩夢。

歸國之路,顛肺流離

被越南驅趕的華僑,絕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回國。

這些華僑一路顛肺流離,大部分華僑都是從中越邊境直接回到中國的,也有一部分人是從海上回來。

船只的位置往往都很小,因為沒有導航,他們很容易就迷失方向,遇到海上刮大風的時候,本來擁擠的小船就更容易傾覆。

坐船的人還要防著海盜會不會來搶劫。

走陸路的人便時刻提防著越南軍人,以防自己被殺死。

一路上,有些越南人會搶劫他們的財物,有些婦女被人侮辱,有些家庭的孩子和親生父母走散了。

還有從越南東北角蹚水過河的華僑。

不少人聚集在越南芒街上,以北侖河為界,這條河的對岸便是中國廣西省東興市。

但大橋上越南的一段早已經被炸斷了,人們只能趁著河水淺的時候過河去。

河水的深淺隨著潮水的漲落而變化。

對於大人來說,河水的深度最高的時候及至腰邊,但對於只有七八歲的孩童,水深卻能達到胸口。

冰冷的河水,令人瑟瑟發抖,記憶深刻。

由於身上沒有任何證件,回到祖國的華僑只得暫時在海灘中露宿,這一住就是十幾天的時間。

回到中國的這些華僑,國家政府對其進行了安置。

在《歸國華僑登記表》上,這些華僑被要求填寫歸國的方式。

有人是坐船回來的,有自己劃木船、劃竹排回來的,講究一些有坐汽車的,還有人是步行回來的。

歸國的方式多種多樣,但路途上的艱辛,只有這些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真正清楚。

那幾年來,回歸祖國的華僑人數眾多,全國各地的四十多個國營農畜牧場,便成為這些人的主要歸宿。

剛回國的越南華僑幾乎都是一無所有,為了幫助他們更好地融入生活,當地政府和農場便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方針。

國家和政府不但給這些華僑統一安排食宿,還迅速規劃了一片僑居點,讓這些華僑有落腳的地方。

生活基本訴求得到解決之後,這群人便開始在各地的農場開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。

不少農場還特地派了專人過來指導,教這些人學會了各種種茶、養魚的勞作和技術,令他們更快地融入當地的集體生活。

後來在中國改革開放的大浪潮中,這些回歸祖國的華僑,也成為了這場歷史的見證者、參與者和受益者。

在不少農場的開荒活動中,這批歸國的越南華僑還是當時開荒的主力軍。

除此之外,中央國務院還下達了文件,專門解決歸國華僑的戶口、戶籍等問題。

我國在安置難僑工作方面取得了傑出的成績。

被越南驅趕的歸國華僑,現在生活怎麼樣了?

廣東一共有23個華僑農場,也是華僑農場設立最早、數量最多且安置回國華僑最多的省份。

今年54歲的淩立強是1978年的時候,跟著村民一起逃回祖國的。

直至今日,淩立強還記得當年逃難時的情景。

淩立強說,“我們家是從曾祖父那代赴越南討生活的,直到我十五歲那年,才跟著一大批村民,從越南的芒街進入廣西東興,一共走了100多公裏。當我們終於跨過邊境之後,便看到我們同胞打出的橫幅——歡迎回歸祖國。”

“那時候我父親就說,‘我們回來了,終於不用再跑了。’當地的政府對我們很好,統一給我們發口糧,搭帳篷,隨後我們便一直在這裏安定下來了。”

1980年,淩立強在華僑農場分到了第一批公屋,全家九口人就擠在這家三十多平方米的磚瓦房裏。

白天的時候,大人們就去農場裏學習種甘蔗,小孩們就去上學。

實際上,當時中國的經濟環境並不算寬裕,對於淩立強這樣的安置情況,已經算是對他特殊照顧了。

後來適逢改革開放的春風襲來,華僑農場的經濟結構得到調整,歸國華僑也順應政府號召,大力發展養殖業,進而實現了經濟收入的增加。

自2006年起,隨著歸僑危房的相關事項被提上議程,這些歸國的華僑又陸陸續續地住進了新房子。

如今,淩立強一家住在佛山市三水區,並且早已融入了當地的經濟生活。

在整個佛山地區,歸僑的家眷不但進入了當地的企業,還有不少人通過進入政府或者社區等形式,直接參與到歸僑的管理工作當中。

雖然國家針對這些華僑給予了許多優惠和補助,但畢竟國內的氣候環境與工作內容,比起越南來還是迥然不同。

再者,因為華僑市場曾獨立於地方政府的原因,因此與周邊的村落相比,便具有一定的封閉性和獨立性,這些特性又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越南華僑在越南的記憶。

淩立強說起,他的父親已經八十多歲的年紀了,即使到了2022年,但卻依然保留著許多在越南當地的生活習慣,並且在家裏的時候也只說越南話。

淩立強的父親是在越南出生並長大的,雖然回國已經多年時間,但對於中國的風俗習慣,仍舊還是覺得有些生疏。

直到淩立強這一輩開始,一些在越南保持了很久的生活習慣才開始慢慢改變過來。

但這種情況只是針對老一輩而言,在越南華僑的子女以及他們的子孫輩身上,雖然他們還是會說一些越南話,但是已經和當地的廣東人沒有什麼區別了,並且飲食習慣也更偏向於廣東人。

遇上像端午或者過年這些傳統節日的時候,淩立強家裏還是會用荷葉做出越南傳統的長粽,或者煮上一碗越南扣肉、越南春卷,閑暇時還會跳上一支越南舞。

有一段時間,淩立強的父親特別想吃越南菜,淩立強便特地給父親做了一頓飯,但父親卻仍舊覺得這些“越南菜”不倫不類了,還批評他做的飯菜一點都“不正宗”。

淩立強的父親偶爾出門的時候,頭上還喜歡戴上一頂越南帽。

雖然不少歸國華僑都保留著當初在越南生活時的習慣,但卻並不表示這些人對越南這個國家有什麼好感。

提起越南,大家都是一副恨不得把這個國家扒皮抽骨的表情。

淩立強說,“我就沒聽過身邊哪個人說過越南的好話,包括我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。”

在歸僑的子女後代中,大部分人都進入了當地的工廠或者景區工作,也有人利用著自己自身的這種“優勢”實現了走出去。

淩立強的兒子利用精通越南語的優勢,如今便在越南從事陶瓷機械的配件生意,還有一個兒子也是在越南讀的大學。

對於大部分越南華僑的後代而言,很少聽家裏的長輩提起當年在越南生活的往事,並且年輕人對於這段歷史並沒有多大的興趣。

但淩立強表示,“對於我們這一代和我父親那一輩的老人家來說,我們還是希望能夠保存這段獨特的回憶,雖然其中的經歷很慘,但這畢竟也是我們人生的一部分。子女們有他們自己的選擇,我們只是希望這段特殊的歷史和風土人情,能夠為下一代在就業或者謀生方面能夠發揮一些價值。”

廣西省北海市所在的僑港鎮是全國最大的越南歸僑集中安置點。

1978年,北海港的海面上每天都會出現幾十艘小船,船上都是從海外漂回來的僑胞。

這些人都被稱為“海上漂來的部落”。

這裏毗鄰銀灘景區,當年的北海市僑港人民公社,後來已更名為僑港鎮。

經過幾十年來的發展,昔日雜草叢生的荒灘,如今早已變成了一個充滿魅力的海濱城鎮。

後來隨著旅遊業的興起,僑港鎮更是憑借“僑越風情”和“濱海風情”的特色,成為了北海市的一張旅遊名片。

在僑港鎮的主接口,迎賓門樓上的“祖國,我愛您”幾個大字格外顯眼。

這幾個字,具有極其特殊的含義。

夜幕降臨後的僑港鎮燈火輝煌,行人絡繹不絕。

在這裏,遊客們不但能嘗到來自越南的風味小吃,還能體驗搖櫓競速、聽鹹水歌......

端午節來臨的時候,還有觀龍舟賽、吃龍舟百福宴以及看疍家風情表演等豐富多彩的活動。

周世權和梁明蓮夫婦是僑港風情街上“港灣糖水”店的老板,這兩人都是四十多年前被越南驅逐回中國的華僑,如今已經快到六十歲的年紀了。

周世權說,“我是在越南西貢的堤岸出生的,父親和堂叔一起在堤岸奮鬥了幾十年,早已在這裏打拼下了屬於自己的產業和房屋,兩人當時還合資經營著一家店鋪。”

“排華運動發生的時候,越南的那些官兵就直接住進了我家裏,嚇得我父親和堂叔帶著我們一家十幾口人就連夜收拾細軟離開了。”

周世權的父親帶著一家老小,花錢買了兩艘小船,就這樣從南向北,劃著船往中國的方向而去。

那時候的周世權已經二十多歲的年紀,但在這樣的環境下,他仍是覺得無比地忐忑和仿徨。

“我們在船上一共呆了有半個多月的時間,吃住都是在船上,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非常煎熬,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處,又該往什麼地方去,何處才能讓我們一家人有個安身之所。”

“白天的時候,我父親和我們兩兄弟輪流劃船,晚上就睡在船板上。半個多月之後,我們終於回到了祖國,手上都起了水泡,磨出了血印。”

當年北海還只是一個小城市,一下子湧入了近萬名的僑胞,周世權一家被安置在一個叫地角的漁港旁邊,住在一家臨時搭建的棚屋裏。

為了尋求出路,周世權的堂叔和兄弟又通過各種途徑飄向海外,但周世權卻不想再走了。

為了生計,周世權和父親在當地給人當過臨時工,也從事過海上的作業。

隨著九十年代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,不少歸僑家庭都在當地開起了店面經商。

周世權也率先開辦了當地的第一家糖水店。

最開始的時候,店鋪連名字都沒有,只靠著街坊的關系維持生計。

後來隨著味道的改進和品種增加,店鋪的生意才漸漸有了起色,而後越做越紅火。

周世權也從原來的小商鋪,搬到了另一條街道上更寬闊的商鋪,然後給店鋪起了“港灣糖水”的名字。

隨著北海市建設了僑港飲食風情一條街,“港灣糖水”的生意經營得也是越來越好了。

直至2022年為止,周世權一家已經購置了房子和車子,生意也基本上都交給自己的兒子周基去打理了。

以前沒有疫情的時候,周世權每年都會帶著自己的妻子到全國各地去旅遊。

在與當地人融合的過程中,不少像周世權這樣歸國的華僑,還保留著一部分越南地區的飲食文化。

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,炒螺、糖水、蟹仔粉和春卷等這些小吃特色,也因此成為了僑港最具特色的招牌。

官方參考:

《羊城晚報》:佛山三水“越南村”:41年見證華僑農場蛻變

《世界民族》2008年第6期:從排斥到接納_越南華人政策的轉變——1975年以後民族關系變動中越南華人的處境

中國青年網:越南歸僑最大安置點北海市僑港鎮變身繁榮的旅遊風情小鎮

中國新聞網:探訪越南歸僑最大安置點:老營生成就歸僑紅火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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